我要靠睡觉才能换得工作吗?”
天津一女子曾担任一家汽车零部件制造企业的营销总监,年收入过百万。
本该是人生赢家的她,却在一次酒局后,被自己的老板性侵。
事后,她果断拒绝了200万元的和解赔偿,决定与老板和公司硬碰硬,将官司打到底。
可没想到,部分网友却将注意力偏离事件本身,刻薄地把评价停留在她的外貌上,甚至冷嘲热讽道:“她又不漂亮……”
拒绝200万和解!
崔丽丽,一个年薪过百万的营销总监。
朋友们喊她“卷王”,她自己也确实拼。
高考考了两次才上了满意的大学,毕业就扎进销售行当,三十岁就在外企管事了。
跳槽前,她花了四年,把一家公司的业绩从三千多万,做到一个多亿。
那天她陪老板王某出差,晚上宴请客户。
饭桌上,王某让她“顶上”,她就一杯接一杯地喝,最后人事不省。
等她再有意识,发现自己光着身子,躺在王某的酒店房间里。
这件事发生后,有人想用各种方式给它下个定义。
王某说她是为了工作主动勾引,还想讹钱。
公司觉得这是桩丑闻,是她的私事,最好别声张。
而网上的一些人,就把焦点放在了她的长相上,说她长得又不漂亮。
面对这些扭曲事实的声音,崔丽丽决定,她要自己来定义这件事。
“两百万,想让我闭嘴?”
第一场官司,是告王某强奸。
醒来那个早晨,她脑子一片空白,只有巨大的屈辱感。
她冲着王某吼,对方只是含糊地应付。
她记得自己光着脚跑回自己房间,门没打开,又不得不屈辱地回去拿鞋。
那种滋味,一辈子都忘不掉。
她忍着把剩下的工作做完,然后请了假。
整整19天,她吃不下睡不着,反复折磨自己,最后是她丈夫把她骂醒了。
麻烦接踵而至,王某被抓后,公司的股东和她的直属领导开始找她谈话。
这些人软硬兼施,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,让她撤诉,理由是公司还有两百多号员工要养家糊口。
他们给她开了价,200万现金,再加公司的一些股权。
崔丽丽很清楚,这钱不能拿。
拿了,就等于默认了对方“讹诈”的说法。
她直接报了一个对方根本不可能答应的数字,2000万。
她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,这不是钱的事,她要的是一个公正的判决。
“以我的履力,我的实力,难道只有陪你睡觉才能胜任你公司的销售总监吗?”这是她心里最不服气的一句话。
赢了罪犯,却被公司开除
一开始,崔丽丽走得并不顺利。
案子只有她自己的口述,缺乏有力证据,而王某那边则死咬不放,坚持说是她“自愿的”。
双方各执一词,局面一度陷入僵局。
就在她几乎要被这种无力感压垮的时候,一个转折出现了,关键证据找到了!
事发当晚,隔壁房间的一位房客,半夜听见她屋里传来异常的动静,还有挣扎声和压抑的哭喊。
那位好心人觉得事情不对劲,悄悄走到门口,用手机录下了一段音。
录音里,崔丽丽那声充满恐惧和抗拒的“不要”,清晰到让人不寒而栗。
这段录音,成了压倒性的铁证,让王某的谎言不攻自破。
崔丽丽赢下了她的第一场官司,她用法律的方式,让这件事被明确写进判决书里:这是犯罪,而不是谁的“自愿”。
她的胜利还没来得及被消化,公司就迅速出手。
判决生效仅仅十五天后,4月18日,她收到了公司的解雇通知,理由是旷工。
随后,她被踢出所有工作群,电脑账号和系统权限一并冻结。
公司的动作干脆利落,仿佛生怕再和她沾上哪怕一丝联系,把她这个“麻烦人”从所有痕迹中彻底抹去。
一桩没有先例的官司
被自己为之奋斗过的公司这样干脆地抛弃,是另一种更深的伤害。
公司的做法很明白,在利益面前,一个员工的清白和痛苦,什么都不是。
被开除那天,崔丽丽没有哭闹。
她直接去了天津市社保局,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,她去申请工伤认定了。
很多人都觉得她疯了。
但崔丽丽的逻辑很直接。
第一,事情发生在我出差期间,我是为了工作去应酬的。
第二,这件事给我造成了严重的精神伤害,医院给我确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(PTSD)。
这是病,是实实在在的伤。
她就是要挑战这个“没有先例”的规矩,她要把公司眼里的“个人私事”,告成法律承认的“公司工伤”。
硬把“私事”告成了“公伤”
第二场官司,比第一场更漫长,也更让人感到孤立无援。
公司不肯认账,第一时间请来律师,几乎在每一个环节都和她针锋相对,从工伤认定的受理阶段,就开始频频提出申诉、反对,想用程序拖垮她的耐心。
日子一天天熬过去,2024年12月,工伤认定书终于下来.
官方明确认定,她的伤害属于工伤。
可公司不死心,立刻提起上诉,显然直到最后一刻,他们仍笃定这件事与自己无关。
至此,尘埃落定。
崔丽丽用一次次硬碰硬的坚持,让法律承认了一件曾经几乎没人敢去想的事:职场性侵,不只是个人的噩梦,也是用人单位必须面对的责任。
现在我们再回过头看。
王某坐了牢,公司赔了钱。
崔丽丽用两个判决,回应了所有试图定义她遭遇的声音。
她用行动证明,一个人的价值,跟她的长相没有任何关系。
她的价值,在于她的专业能力,在于她不向谎言和强权低头的骨气。
这起案子最后能有这样的结果,意义真的很大。
它给所有在职场打拼的女性提了个醒,也给所有公司老板敲了个警钟。
员工因公外出期间的安全,就是公司责任的一部分。
以后,如果再有女性遇到类似的不幸,“职场性侵算工伤”就不再只是一句口号,而是有真实判例支持的法律武器。
看完她的经历,我们可能也会想,如果换成自己,有没有她那样的勇气和韧性,去对抗这么多的不公?
这个问题,或许没有标准答案,但她的选择,至少让我们看到了另一种可能。